鲍威尔讲话全文来了!全球央行降息大赛:澳洲、新西兰、印度、菲律宾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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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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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澳洲联储宣布降息25个基点至1.25%,此为历史最低水平,符合市场预期。此次降息也是澳洲联储2016年8月来首次降息。


澳洲联储在声明中表示,在全球经济前景仍然合理、但贸易问题的不确定性有所上升的背景下,调整利率是为了支撑经济可持续发展,支持就业增长,进一步利用闲置产能,并在通胀问题上增强信心。


展望经济前景,这家央行预计,澳大利亚今明两年经济增速在2.75%左右;2019年核心通胀率为1.75%,2020年则为2%。


全球降息大幕开启


在此之前,新西兰已经成为了首个降息的发达国家。5月初,新西兰联储宣布降息25个基点至1.5%,为新西兰历史上的最低水平。


更早之前,印度、马来西亚、菲律宾两家新兴市场央行也先后开始了放松货币政策的脚步。


印度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决定将回购利率下调25个基点,从此前的6.25%下调至6%,这一决定符合市场预期。此外,印度央行同时下调了本财年的GDP增长预期,从此前预期的7.4%下调至7.2%。


马来西亚央行将隔夜政策利率下调25个基点至3%,并称尽管马来西亚国内的货币状况仍能支持经济增长,但全球经济回暖有放缓的迹象,因此选择通过降息来保持货币的宽松程度。


菲律宾央行则把关键利率下调25个基点至4.5%,为2016年以来首次降息。在菲律宾一季度5.6%的经济增速创四年新低的背景下,该国央行新晋行长Benjamin Diokno认为,全球经济增长放缓或将成为该国通胀和经济的下行风险,利率未来如何变动将取决于数据。



6月才刚开始,但全球几大主要经济体制造业指数都不容乐观。


全球制造业创下2012年以来最疲软表现,美国、欧元区等大型经济体制造业PMI全线下滑;出口导向型经济体的新订单指数亦不及预期,德国、日本汽车出口情况不理想,韩国芯片出口也延续下跌趋势;亚洲小国新加坡也不能幸免。


新加坡采购与物流管理学院(SIPMM)的最新数据显示,该国5月制造业PMI环比下滑0.4至49.9,这是该数据近三年来首次跌破荣枯线,同时也是继4月份之后再创两年来新低。


韩国5月汇丰制造业PMI数据也跌破了荣枯线,降至48.4。其中,新出口订单指数为连续第10个月萎缩,创2015年以来最长的萎缩持续期。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有全球经济“金丝雀”之称的韩国出口数据,受芯片出口超过30%的降幅拖累,该指标在5月份同比下降9.4%,成为了智能手机需求疲软以及全球贸易环境恶化的“牺牲品”。


日本情况也不容乐观,3日公布的5月制造业PMI报49.8,出口订单暴跌也是主要影响因素。今年至今,日本制造业仅在1月、4月录得微微扩张。市场对新车需求的疲软也正在打击汽车制造商。



欧元区5月制造业PMI终值为47.7,德国为44.3,法国为50.6,三指标均符合预期且与前值持平。其中,欧洲经济“火车头”德国的制造业PMI指数仍接近2012年以来最低水平,但产出和新订单的下降速度有所放缓。


美国5月Markit制造业PMI 终值为50.5,创2009年9月份以来新低,产出分项指数终值创2016年6月份以来新低,新订单分项指数终值自2009年8月份以来首次陷入萎缩区间。



由于对经济前景的担忧,大资金纷纷涌入各国国债,导致收益率越来越低,现在全球主要经济体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走势是这个样子的。



美联储会降息吗?


全球投资者最最关注的应该是美联储接下来会不会跟进降息。周一晚间,美联储内部最反对降息的人,第一个站出来表示“需要很快降息”。


美国圣路易斯联储主席布拉德(今年拥有货币政策投票权)周一在芝加哥发表演讲时表示,美联储会可能很快需要降息,促进通货膨胀并抵御贸易局势带来的经济下行风险。同时,3个月与10年期关键美债收益率曲线倒挂也支持降息。


他明确表示,美国国债市场释放的信号是在建议,目前的基准利率政策设定“不合适地偏高了”。布拉德是今年首位认为近期外围风险要求美联储给予回应的央行官员。包括美联储头三号人物在内的主要官员们都曾表示,美联储还没有必要对贸易局势升级有所行动,除非贸易紧张关系持续,或者开始改变美国经济增长前景。


布拉德的讲话消息发布后,美债收益率继续扩大跌幅。其中十年期美债收益率再度跌破2.1%,盘中触及2.064%的低点。5月份,十年期美债收益率已下跌37个基点。并且最具典型代表的长短期息差,10年期国债和3月期国债收益率已经出现倒挂。



华尔街押注降息的比例最近几天飙升至68.1%。华尔街众多投行已经上调了对美联储的降息预期。



摩根大通上周公布对美联储的最新预测,2019年两次降息;


曾预计美联储2020年底之前都不会降息的巴克莱,现在预期今年将降息75个基点,从9月份降息50个基点开始;


荷兰合作银行预计,2020年底前美联储将降息五次。


华尔街不只是口头押注,大资金已经开始行动。美元过去三周一直徘徊在97美元附近,有高位筑顶趋势。同时过去3个交易日,黄金期货价格累计上涨45美元,一举突破1310美元和1320美元两道关口,升至今年3月份以来的最高水平。



DailyFX.com资深汇市策略师Christopher Vecchio也表示,随着美元下跌,且美债收益率倒挂,黄金无疑将继续具有吸引力。


因为大宗商品都由美元计价,如果美元走弱,大宗商品价格必然走高。历史上曾有两次黄金股上涨,但油价却走低。分别是2000年初和2008年中,当年都发生了全球性经济危机。现在正是第三次,历史会再次重演吗?



目前,芝加哥商交所Fed Watch显示,在6月18日-19日FOMC会议上降息的概率为20.8%;认为美联储在7月降息的概率为约51%;认为9月降息的概率为约88%;认为12月降息的概率接近98%。



美联储下次议息会议决议,将在北京时间6月20日凌晨2:00公布。


鲍威尔这一表态的语境到底如何?他还说了哪些?他此次讲话内容全文如下:


早上好,很高兴欢迎各位的到来。

美国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正在对我们的货币政策策略、工具以及对外沟通进行历史首次公开评估,本次会议就是这项工作的一部分。这里有来自学术界以及其他各界的优秀专家,他们会针对货币政策如何最好的服务公众分享自己的见解。

首先,我想就贸易谈判以及其他近期事件说一下。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事件会以何种方式得到解决,以及何时能够解决。目前我们正在密切关注这些动态对美国经济前景的影响,与往常一样,我们会采取适当的行动去维持经济扩张,让劳动力市场保持强劲,让通胀处于2%的目标。我今天要发表的言论,和这场会议一样,会集中围绕不管当前事件如何演进都会存在的较长期问题上。

虽然全球央行目前都在面临具有挑战性的环境,不过这些挑战也并不全都是新的。事实上,早在1999年,美联储系统就曾举办过一次会议,名为“低通胀环境下的货币政策”。

当时的参与者讨论的是,在刚刚打赢对抗高通胀的战争之后涌现的新挑战。他们集中讨论了低通胀所带来的很多问题,尤其是关于如果利率降至我们现在称之为“有效下限”的水平时,美联储能够动用哪些非常规工具去支持经济增长。

在当时会议召开时,虽然日本央行 已经在和政策利率“有效下限”进行抗争,但这种情况对于美国来说似乎还遥远。这场会议在金融媒体也鲜有报道,不过路透一篇题为“Fed Conference Timingon Inflation Odd, but Useful”的文章却提到了这一遥远的风险。

当时的与会者根本想不到,仅仅10年后,世界会被严重金融危机所吞没,导致失业率飙升,全球央行纷纷集中使用新的策略、工具和沟通方式。

当下一次政策利率触及“有效下限”时——还会有下下次,大家就不会再感到意外了。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有效下限”所带来的挑战,也有了全球金融危机以及其后乱象导致的痛苦经历指导我们。面对我们所服务的公众,我们的职责是现在就采取相应措施,以便让我们在下一次面临“有效下限”时能够处于最有利地位。

目前经济仍在增长,失业率处于低位,通胀较低且稳定,所以现在是与公众就这些问题就行广泛沟通的好时机。

这次评估包括几个部分,目的都是让我们的货币政策得到仔细检视。我们也在全国举行一系列“Fed Listens”活动,以便去了解不同背景及利益诉求群体的看法。这次会议以及其他活动,都将帮助我们获取来自决策者和专家最好的思考。

从今年晚些时候开始,FOMC会在一系列常规会议中专门抽时间评估从这些活动中得到的教训,整个美联储体系也将提供报告支持。我们将会公开发布届时讨论的内容,同时,如果有人有兴趣参与或者希望了解更多信息,可以访问美联储委员会官网。

在讨论此次评估的细节之前,我还想集中说一下今天我们面临的挑战。作为参考,1999年那次会议召开时,美国经济扩张已经延续了八年,核心通胀为1.4%,失业率为4.1%,和今天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当时菲利普斯曲线的平坦化、自然失业率水平以及生产力增速能否加速也都让宏观经济学家困惑不已,这些问题我们今天也在面对。

和现在的一大区别在于,当时联邦基金利率是5.2%,与“有效下限”是20次25个基点降息的距离。从那时以来,外界对较长期自然利率或者说中性利率的预估降低了2-3个百分点,有些人还认为,有效利率的降幅甚至更大。更低的实际利率以及处于低位的通胀水平意味着,名义利率更低,而且如果经济下滑到来,那么利率就有更大的可能性跌至“有效下限”。

过去十年的经验表明,与“有效下限”抗争的过程通常伴随着痛苦的高失业率、缓慢的经济增长甚至是经济衰退。经济疲软给通胀带来下行压力,那会推高实际利率,并给我们支持就业增长带来更进一步的挑战。

此外,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货膨胀对资源利用的紧张程度变得不那么敏感了。当失业率高企时,这种减弱的敏感性对于避免通缩而言可以说是一个福音,但也意味着最终可能需要更大程度的劳动力市场紧缩,才能使通胀在经济复苏过程中回归目标。利用货币政策对劳动力市场施加足够大的压力来提振通胀,可能会造成金融市场或其他领域过度动荡的风险。

总而言之,利率与“有效下限”的接近程度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货币政策最突出的挑战,也让许多旧的挑战具有更大的意义。举例来说,通胀的表现现在吸引了更多的关注。曾经,当名义利率处于4-5%位置时,通胀意外下行几十分之一不会引发“有效下限”的幽灵。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核心通胀现在运行在2%目标下方。在这种情况下,若通胀意外下行与以往相同的幅度,并持续下去,利率就会接近“有效下限”,那会让人不安。FOMC的同事们和我必须也确实重视这种风险,即通胀即使在经济表现强劲的情况下仍持续低位运行将会引发关于下行趋势难以遏制的通胀预期。评估工作的核心是审视我们的策略的潜在变化,这些策略旨在加强2%对称性通胀目标的可信度。

联邦基金利率“有效下限”问题也会使FOMC在实现其透明度和问责制上的努力复杂化。如同其他主要央行,美联储不受短期政治压力的影响。这种独立性让我们有责任保持透明、为公众负责。在危机期间,当政策利率触及“有效下限”,央行们诉诸于一些当时被视为创新的、未经测试的政策工具,以求实现双重任务目标。虽然这些工具现在已经不算新了,但相比于传统的央行政策措施,它们的有效性、成本和风险仍未能被很好地理解。

FOMC的同事们和我承诺,会解释为何在危机之初使用这些工具对于实现我们的双重任务而言是谨慎而有效的,以及为何像这些工具将来很有可能被再次使用。我们的审视工作是我们与公众沟通的努力的一部分。

让我更来详尽地阐述我们的审视工作,核心主要集中在三个问题上:

1、在现有货币政策策略之下,美联储能否顺利实现他们设定的目标?还是说他们应当考虑旨在修正过去错误的通胀目标的策略?

2、现有的货币政策工具对于实现最大化就业,以及稳定物价这样的目标而言是否足够?是否应当扩充政策工具包?

3、如何提升FOMC的政策框架沟通和执行机制?

这些问题相当广泛,同事们和我抱着开放的心态在研究它们。我们相信,当前的货币政策框架运行得很好,没必要做出调整。事实上,这次审视工作仍处于早期阶段。

第一个问题提出了FOMC是否应该使用补偿策略来应对利率“有效下限”风险的问题。在1999年的会议上,当时的研究显示——至少研究模型显示——这样的策略可以大大降低失业率和其他“有效下限”的成本。最简单的版本是这样的:处于“有效下限”附近的利率导致通货膨胀持续不及央行目标。但如果央行承诺会有意通过刺激经济和短暂地将通胀适度推高至所设目标上方来弥补任何通胀方面的损失呢?

在这些模型中,未来的刺激措施促进了消费和投资的预期,这将大大减少利率处于”有效下限”的痛苦。政策决策者们在危机爆发之初曾经讨论过这些推理。但是,无论是美联储还是任何其他主要央行都没有选择这样的政策。为什么呢?要使这些策略发挥作用,家庭和企业就必须去冒险,可以这么说,他们需要在经济低迷时增加支出。理论上来说,基于对央行会在某个时候祭出额外刺激性措施的信心,他们会这么做,虽然这些措施可能还得等待好些年。

在模型中,央行决策者们的信心是基于假设情景而生成的。尽管这些假设生而具有美化未来的性质,但是危机期间的决策者们怀疑,他们如果作出美好未来终会来临的承诺是否真的能打动国民的心、思想和钱包。其中一些问题是:在经济衰退之前还没有打好基础——我们希望在下次衰退之前解决好这个问题。

政策制定者们也曾经高度担忧迫使FOMC采取行动这一企图的合法性和有效性,因为那可能会在落实之际短期内令人不快。

有关补偿策略的研究已经开始被更加严肃地对待,人们在思考它的可靠性。但重要的问题依然存在。为了让家庭和企业接受,一个可以被理解的、可靠的、可操作的策略必须遵循与央行多年来的策略保持一致。

第二个问题是,美联储工具包所提供的刺激性措施在面临利率“有效下限”时是否足够。在美国,我们采用了几种不同的方法,包括前瞻指引和大规模购买长期证券。虽然人们对于这些政策的有效性看法不一,但随着它们的使用,失业率稳步下滑和通胀预期保持稳定,从许多其他发达经济体的复苏来看,总体上结果是有利的。

我个人认为,这些政策为需求提供了很有意义的支持,但它们不应当被认为是传统利率工具的完美替代品。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有责任全面而彻底地评测要怎样组合这些工具,才能在下一次利率处于“有效下限”时让它们很好地发挥作用。

当谈起危机期间使用过的工具时,或许,是时候取消“非常规”这种说法了。我们知道,像这些工具很有可能在将来“有效下限”来临的时候是需要以某种形式出现的,当然,我们希望这种时刻越少越好。现在,我们有大量的证据涉及到这些工具的有效性、成本和风险,包括那些FOMC使用过的工具以及其他尝试。在完善评估的过程当中,我们的计划必须充分利用这种不断增长的理解。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改善沟通机制,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从管理和问责制的角度讨论过。但通过对家庭和企业的预期的影响,透明度也在政策有效性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当然,这是过去几十年有关央行透明度改革的主要观点。如今,央行们公开分享了大量且还在不断增加的政策信息。但政策制定者和央行内外的评论者们有时候会质疑是否所有的透明度加起来就是有效的沟通。

著名的FOMC点阵图就是一个例子。对中值的关注就相当于强调当事情一如预期时,FOMC委员会做些什么。但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经济的基础结构以较大的、频繁的、意想不到的变化为特征的时代当中。在这种环境里,最重要的政策信息可能是关于央行在面对意料之外的情况时将做出怎样的反应,而不是毫无意外时它会怎么做。

不幸的是,有时候点阵图分散了人们对FOMC将如何应对意外的经济状况这一更重要话题的注意力。在不确定性较高的时候,最好把点阵图中值看成是最不可能的结果。

总结下来,我很期待我们在这里的讨论,以及正在进行的审视工作。我们需要最好的工具和策略来应对当前面临的挑战,我们必须以一种清晰而可信的方式就它们与外界沟通。同事们和我欢迎各位集思广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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